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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克回憶錄中的彭德懷和林彪
來源:《黨史博覽》2014年第5期  作者:許人俊  點擊次數(shù):
      蕭克是解放軍能文能武、智勇雙全的高級將領,參加過北伐戰(zhàn)爭和八一南昌起義,轉戰(zhàn)于井岡山和湘贛根據(jù)地,歷任紅軍排長、連長、營長、參謀長、師長、軍長等職。作為紅軍指揮員,他曾率領部隊參加過中央蘇區(qū)第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次反“圍剿”斗爭,多次浴血奮戰(zhàn),多次受傷,并參加過長征。
     蕭克革命資歷深,閱歷豐富。共和國的許多高級將領,都是他患難與共的戰(zhàn)友,他們彼此熟悉,相互了解性格、習慣。新中國成立后,他曾先后同兩任國防部長彭德懷、林彪共事多年,經(jīng)歷了許多鮮為人知的事情。他記憶力強,喜歡寫作,晚年曾將有關故事和感慨,通過《蕭克回憶錄》作了記述。人們通過他的親身經(jīng)歷和親身感受,可以實事求是地了解彭德懷和林彪的功過是非。


■彭德懷足智多謀,忠誠于黨■

      蕭克與彭德懷相識于1928年12月。當時,彭德懷和滕代遠率領紅五軍沖出重圍擺脫了強大的敵人后,到達井岡山與紅四軍會合。那時,蕭克是紅四軍營黨代表,正在井岡山一個名為新城的地方,組織大家排練節(jié)目,搭建舞臺,張貼標語,準備開大會歡迎紅五軍的新同志。蕭克回憶,當時陳毅還寫有一副對聯(lián),上聯(lián)是:“在新城,演新劇,歡迎新同志,打倒新軍閥?!毕侣?lián)蕭克已不記得。上聯(lián)寫得很有意思,用4個“新”字把整個形勢和任務,都描繪出來了。聯(lián)歡會開得很成功,蕭克聽到彭德懷講話鏗鏘有力,很有軍人作風。
      紅五軍上山后,敵人發(fā)動“會剿”的風聲更緊了。井岡山地勢險要,易守難攻。紅軍指揮部打算讓紅五軍留在山上守衛(wèi),紅四軍派出主力部隊由毛澤東、朱德率領下山出擊,引誘敵人上山予以殲滅。
      彭德懷深知兩軍相對智者勝的道理。他上山后整天四處轉悠,察看地形,找老百姓交談,搞調(diào)查研究,把山上道路情況搞得一清二楚,準備部署兵力。
       指揮部開會研究兵力部署時,部分同志認為紅五軍留6個連就可以守住井岡山陣地。彭德懷不同意,他認為“這樣不行,兵力不夠”。大家說:“五軍有6個連,加上本地武裝,怎么不夠?”
      有的同志胸有成竹地表示:“井岡山上有5條路,5個哨口筑好工事,各放一個連就能守??!”
      彭德懷說:“你們錯了,上井岡山的路不止5條,實際有9條路?!苯又粭l一條說了出來。過去,那些老人在井岡山住了近一年,居然不知道有9條路,甚至被井岡山群眾稱為“山大王”的王佐也不知道,聽后,大吃一驚。原來彭德懷上山后,將上井岡山的所有路都調(diào)查清楚了,所以發(fā)表意見時頭頭是道,很有說服力。大家很快一致同意他的兵力部署方案。
      散會后,二十八團的黨代表何挺穎興奮地對大家說:“彭德懷這個人不簡單,是個好軍長!”
      何挺穎在井岡山部隊看人很準,威信很高,深受大家信賴。他都佩服新上山的彭德懷,贊揚他是好軍長,大家自然都很高興。在那四周都是白色恐怖時期,多一個好軍長上山,怎么不高興?!
      以上是蕭克在回憶錄中記述的在井岡山上見到彭德懷的第一印象。
      后來,隨著反“圍剿”戰(zhàn)斗次數(shù)不斷增加,蕭克對這位湖南老鄉(xiāng)、戰(zhàn)友的指揮才能越來越了解,印象很好,他深切感到彭德懷是一位足智多謀、忠誠于黨的軍事帥才。


■與彭德懷在思想感情上產(chǎn)生縫隙■

      1950年4月,蕭克受命組織成立解放軍軍訓部,承擔制訂全軍軍事訓練計劃,組織編寫軍隊條令條例,籌備組建陸軍大學等工作。
      主持中央軍委工作的軍委副主席周恩來責成蕭克制訂具體方案,交聶榮臻審定。
      經(jīng)過蕭克近5個月的籌劃,1950年9月,軍訓部成立。隨后,蕭克組織專業(yè)人員搜集翻譯蘇軍的條令、條例,同時布置大家查找各國軍事圖書資料加以參考(主要是以蘇軍條令為藍本),結合中國歷史上一些好的軍隊管理辦法,加上自己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和經(jīng)驗,很快擬寫出解放軍三大條令初稿,并報送中共中央審定。
      周恩來收到蕭克報送的三大條令后,隨即指定劉伯承審閱。
      1951年2月下旬,彭德懷從朝鮮前線回來,蕭克把幾個條令的稿本拿給他看。蕭克說:“我們把條令搞出來了,從華北軍區(qū)調(diào)一個連隊給你演示一下吧?”彭德懷說:“好!”
后來蕭克從華北軍區(qū)調(diào)一個連隊,按照條令規(guī)定從立正、稍息到連的隊列動作,一項一項地演練,只用兩個小時就把條令的主要內(nèi)容演示完畢了。彭德懷看了很高興地說:“可以,就這樣搞!”
      1955年4月,解放軍訓練總監(jiān)部成立,負責統(tǒng)管全軍的軍事訓練,由劉伯承任部長。由于劉伯承在南京軍事學院主持工作,就由軍委副主席葉劍英代理。
      1957年底,葉劍英因忙于籌建軍事學院的工作,中央確定蕭克接任訓練總監(jiān)部部長和黨委書記。
      新中國成立后,解放軍正規(guī)化建設都是向蘇軍學習的,大批蘇聯(lián)顧問和專家來到中國幫助工作,使解放軍的正規(guī)化、現(xiàn)代化建設取得了不俗的成績。同時,因強調(diào)蘇軍的經(jīng)驗,學習中也出現(xiàn)了一些問題。
      1956年6月,中央號召學習5個文件。學習文件過程中,大家回顧新中國成立以來學習蘇聯(lián)經(jīng)驗的情況和問題,絕大多數(shù)同志認為:軍訓工作成績是主要的,缺點、問題是前進中的支流,也是能很快糾正的。但也有少數(shù)同志認為教條主義是主要傾向。起先,大家并沒有把反教條主義作為中心議題。毛澤東在成都會議上也說:“軍事工作中搬了一部分教條,但建軍基本原則堅持了,還不能說是教條主義?!彼?,大家便沒有把反教條主義作為主題。
      但此后在北京的軍事機關中,反教條主義的空氣日趨濃厚。在一次會上,蕭克聽到彭德懷講過這樣一段話:“有些話我現(xiàn)在不想說,因為我出身寒微,沒有上過學,不是學術權威;我也不是老資格,既不是南昌起義,也不是秋收暴動的;要查黨齡,我都不如人家?!薄坝柨偝妨宋覈啦块L的職,我進不了訓總的大門;南京軍事學院又有土專家,又有軍事權威,我不敢進去?!迸淼聭褞в星榫w,話中有話,使蕭克震動。
      1958年5月22日,中央軍委擴大會議召開。軍委擴大會開了兩個星期,反教條主義就成了會議的主題。隨后,毛澤東又發(fā)出新指示,軍委擴大會馬上按照毛澤東的新指示進一步擴大范圍,而且轉移到中南海懷仁堂召開。毛澤東講話說:“現(xiàn)在學校奇怪得很,中國革命戰(zhàn)爭經(jīng)驗不講,專門講十大打擊,而我們幾十次打擊也有,卻不講……不知道軍事學院、訓練總監(jiān)部到底有多少馬克思列寧主義。馬列主義本來是行動的指南,而他們當作死教條來啃馬克思、列寧的話,一定批評他們是教條主義?!泵珴蓶|在結尾還不適當?shù)卦u價劉伯承。由于當時主持會議的人向毛澤東反映:蕭克抵抗反教條主義運動,拒不檢討。毛澤東便說:蕭克是壞人,是資產(chǎn)階級隊伍的人。
      隨后,軍委擴大會議逐步升溫,采取大鳴、大放、大字報、大辯論等方式,批判教條主義資產(chǎn)階級軍事路線、反黨宗派活動等等,會上先后點了蕭克、粟裕、葉劍英、劉伯承的名。更令蕭克寒心的是,當時劉伯承身體不好,眼壓較高,正在外地住院治療,接到開會通知,竟冒著失明危險帶病前來出席會議,他是讓人攙扶著走上臺檢討的。他的檢討實事求是說明情況,也有違心的自我批判。他除迫于壓力外,更重要的是想盡快平息這件事,保護一批同志。
      后來總政治部派工作組介入運動,總政有些領導人附和彭德懷的觀點,支持“訓練總監(jiān)部是教條主義司令部”“軍事學院是教條主義大本營”的觀點,于是運動出現(xiàn)了一邊倒的現(xiàn)象。
      對此,蕭克不贊成。他認為軍隊的訓練方針,是經(jīng)過軍委審定、批準的,而且是葉劍英提出并由軍委正式頒布的。他對彭德懷等人的看法表明了意見。但那時黨的生活很不正常,已無民主可言。有些人說“共同條令是反黨反中央,反對軍委、反對軍委正確路線,企圖改變我軍面貌的綱領”。蕭克等人只能坐在被告席上挨批斗,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。
      軍事學院訓練部部長蔡鐵根在會上申辯說“共同條令是經(jīng)過彭老總修改和毛主席批準的”,話未說完,就被人連轟帶扭,當場帶走關押。
      蕭克在回憶錄中寫道:“這是我入黨以來在黨的會議上從未見過的事,既感到震驚,又感到痛心。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他們逼我承認反黨……幾十年來,為了黨的事業(yè)置生死于度外……即使在長期工作中有很多缺點錯誤,也絕不會反黨?!?br />


■陳云提出為彭德懷平反昭雪,蕭克最先表示同意■

      1958年,軍委擴大會從5月開到8月,連續(xù)4個月批斗,用高壓政策逼蕭克檢討。那段時間,他常徹夜難眠,眼望天花板,一直到天亮。他多次對大家說:“自己是在革命最困難的時候入黨的,從入黨時起,決心永遠站在黨的立場上?!?br />       蕭克有時連晚上也不能休息,身心十分疲憊,加上精神緊張,心中窩火,積郁成疾。有一次懷仁堂會議批斗結束,蕭克從禮堂回辦公室,路程并不遠,但走到半路忽覺胸口難受,就蹲在路邊大口大口吐血?;氐郊抑杏滞铝瞬簧伲t(yī)生看了難受,就端了吐滿血的痰盂給有關人員看。他們不但毫無同情心,反而給醫(yī)生扣上同情反動分子、立場不穩(wěn)的帽子。
       無奈之下,蕭克只有作違心的檢討,交上去才算過關。有一次開會,蕭克遇到彭德懷,彭德懷對他說:“你這個人還經(jīng)得起斗。”不知他的話是貶還是褒。
      1958年秋,彭德懷主持軍委開會討論蕭克錯誤問題的決定,蕭克心里不服,當時聶榮臻、葉劍英、徐向前等幾位老帥都沒有表態(tài),但是那個決定就算通過了。
      1959年5月14日,中共中央批轉了總政治部《關于以蕭克同志為首的資產(chǎn)階級軍事路線和反黨宗派集團活動的報告》。蕭克等一大批軍隊領導干部被打成“反黨分子”。蕭克被從軍隊調(diào)到農(nóng)墾部任副部長。
      1959年,彭德懷因為在廬山會議上給毛澤東寫信實事求是反映農(nóng)村情況,被打成“右傾機會主義反黨集團”,并被撤銷國防部長等職務。接著召開軍委擴大會議批斗他。會議規(guī)模、人數(shù)、形式,與當年批斗蕭克時一模一樣。只不過會議主持人由新任國防部長林彪代替了彭德懷,批斗對象由蕭克換成了彭德懷,批斗火力很猛。
      此情此景,讓蕭克心情十分復雜。一方面批斗彭德懷使蕭克出了怨氣;另一方面對黨內(nèi)搞階級斗爭,不講道理、不分是非,把大批贊成、同情他思想的人,荒唐地扣上“右傾機會主義反黨集團”“資產(chǎn)階級軍事俱樂部”等莫須有的罪名,殘酷斗爭,無情打擊,斗來斗去。蕭克深感痛心。
      彭德懷被罷官后,對自己過去“左”的錯誤有了認識,并深感懺悔,生前曾囑咐侄子彭起超在他死后一定要找到蕭克代為道歉,轉達他的原話:“1958年的事,讓你們受苦了,對不起同志們!”
      “文化大革命”后,蕭克聽了這話,心情非常激動,深感“彭老總不愧是一個真正的共產(chǎn)黨員,光明磊落,坦坦蕩蕩。他既在自責,也是一個老革命家對黨內(nèi)斗爭這個問題的深刻思考”。
       粉碎“四人幫”后,中共中央撥亂反正,陳云提出為彭德懷平反昭雪,將其骨灰安放八寶山,蕭克最先表示同意。當時很多人感到驚奇,而蕭克認為對待任何事情都要采取歷史唯物主義態(tài)度。不論彭德懷過去對自己怎么樣,廬山會議批判他“右傾機會主義”,“文革”中又置他于死地,都是黨內(nèi)“左”傾錯誤造成的冤案。既是冤案,就該昭雪。


■感到林彪有兩個缺點■

      蕭克與林彪早就相識。蕭克回憶說:“我對他比較了解。從井岡山起,我當連長、營長、縱隊司令,他都是我的直接上級。我還先后兩次當過他的參謀長。第一次是1929年,他任紅四軍縱隊司令員,是年秋我調(diào)任縱隊參謀長;第二次是解放戰(zhàn)爭南下進軍中南,他是四野司令員,我又當了近一年的參謀長。有人說是林彪點名要我的,我不清楚。后來我調(diào)北京工作,有人又說是林彪擠走的,我也不清楚。反正都是軍委的命令,我歷來認為任何工作都是黨中央安排的,我的性格是為黨工作,也不屑為個人驅策。”“在進軍中南過程中,我和林彪合作是好的,他在工作上、業(yè)務上對我是信任的,雖然有過爭論,但總的說來關系是好的。1950年春天,我在漢口接到調(diào)任軍委訓練部長的命令,林彪夫婦曾在東湖公園為我和夫人餞行。林彪平時言語不多,很少流露感情。那天,他說了一些勉勵的話,看來他與我在軍事上配合得不錯,林彪對我比較滿意。”

       蕭克評價:“林彪還在革命陣營時,我認為他政治上開朗,有軍事指揮才能。同時也感到他有兩個缺點,一是過分自尊,二是不大容人,性格上偏于沉默寡言,城府很深。1949年進軍中南過程中,我就看到他的老毛病——過分自尊。當時他是四野司令員,指揮部隊集中優(yōu)勢兵力,抓住敵人弱點,向駐守湖南寶慶、衡陽的白崇禧國民黨軍隊發(fā)動猛力進攻。那一仗打得好,打得對,中央軍委指導正確,林彪指揮靈活。衡寶戰(zhàn)役成功結束時,我情報部門尚未查明戰(zhàn)果,沒有掌握殲敵準確數(shù)目,林彪就上報殲敵第七軍全部加上四十六軍的三十八師(實際是一個團)。不久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那里仍然有三十八師的敵人活動,林彪知道后仍不改正。他夸大戰(zhàn)果以邀功,查明情況后仍不改正以保面子,我認為這太不老實!”

      盡管如此,1993年有人求教蕭克:“湖南衡寶戰(zhàn)役怎么寫?”蕭克說,應該實事求是寫,功是功,過是過,功過分明。
      回首種種往事,蕭克說:我與林彪多次共事,無論在井岡山紅四軍,還是第四野戰(zhàn)軍,我自信對他的領導沒有不尊重,與他合作也是好的。


■“九一三”事件后,下決心在軍政大學徹底清除林彪“空頭政治”的流毒■

       對于毛澤東發(fā)動的“文化大革命”運動,蕭克很不理解。“文革”初期,周恩來為了保護蕭克,曾秘密安排他到北京飯店躲了一個月。但是,隨著林彪、康生、江青等煽動的無政府主義思潮愈演愈烈,蕭克還是被農(nóng)墾部的造反派揪到機關批斗,有些人讓他頭上戴高帽子、掛牌子,拉他到大街上游街。蕭克極為憤慨,心想:當年土地革命時期,毛澤東發(fā)動貧苦農(nóng)民用這種辦法斗土豪劣紳,新中國成立10多年后,林彪、江青等人竟把這種辦法用到革命者身上,真是太荒唐!
       蕭克回憶道:“那時候,我們這些人(王震、蕭克、陳漫遠)雖然還是中央委員,但是已完全被剝奪了發(fā)言權。我是欲哭無淚,欲訴無門。除了把憤怒和焦慮深深埋在心底外,我們又能做什么呢?!”“然而我深信多行不義必自斃,社會主義社會既然是人民的天下,終究要按照人民的意愿行事?!?br />       后來,有一次機關造反派召開批斗會,誣蔑蕭克一貫反對林彪,說他在四野和中南軍區(qū)擔任參謀長時,就不尊重林彪的領導,不與林彪配合,結果被攆出四野部隊云云。有人來核實蕭克反對林彪之事,蕭克說:“在軍隊里像我這樣的干部,工作安排是由中央軍委和毛主席決定的,不是哪個人可以‘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’的,他林彪當時還不是副主席呢,要不要我在四野和中南軍區(qū)當參謀長,只有黨中央、中央軍委、毛主席才能決定!”
       1969年林彪一號令下達后,中央機關的領導干部被疏散離開北京。農(nóng)墾部也不例外。蕭克、陳漫遠等一大批部、局級干部,被送到江西云山“五七”干校。
       “九一三”事件后,1972年1月16日,蕭克返回北京。4月,中央決定他到解放軍軍政大學工作。
       林彪主持軍委工作后,一直以“突出政治”為名,制造軍政對立,強調(diào)政治可以沖擊一切,“突出政治”的觀點成為全面建設部隊的指導思想。所謂突出政治,其實就是搞階級斗爭。在這種政治壓力下,廣大指戰(zhàn)員心有余悸,顧慮重重,自然不敢抓軍事訓練。蕭克認為軍隊畢竟是軍隊,不抓軍事訓練算什么軍隊。所以,蕭克決心在軍政大學徹底清除林彪“空頭政治”的流毒,重新確立軍校工作以軍事教學為中心,要把軍政大學辦成像南京軍事學院那樣培養(yǎng)文武雙全之才的全軍最高軍事學府,并推動全軍軍事訓練。
        后來,蕭克和唐亮等經(jīng)過不懈努力,終于完成這項艱巨使命,實現(xiàn)了劉伯承等老一輩革命家的夙愿。
       有人問蕭克:林彪的歷史應怎么寫?他回答說:實事求是,從歷史實際出發(fā),功是功,過是過,尊重歷史事實。他主張撰寫歷史的人必須“譽人不增其美,毀人不益其惡”。要尊重歷史,功過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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